今日小编在翻看一些老贴的时候无意间点开了一些坛友讨论的话题,其中里面有一位前辈“秋天的虫子”(2016年因病已经去世),其写的从小混混到工程师的连载文章,深受广大网友喜爱,特意转载,分享给大家。缅怀前辈之风!
文章以回帖形式,持续转载,敬请关注。
第一章:
我生于七十年代末北方的L市,从降生后,我就一直是在医院度过,身体相当的瘦弱,在四岁的时候,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在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并且医治无门的情况下,父母听从一个传奇老中医建议,把我送回了老家,一个偏远的北方农村....目的在于吃吃五谷杂粮或许能够调理一下身子,会有所转机。
这也许就来可以叫做死马当做活马医......
父母怕我不愿意回农村,特意带着我一次飞机,我生平的第一次。那时,我刚满3岁。对于整个世界都已经漠不关心了,在医院的日子已经对周围的世界麻木了。
如果说孤独的性格是天生的,我从记事起就已经开始冷眼看世界了。(这些冷漠的记忆对我后来的生活产生了莫大的影响,尤其影响到后来混入黑社会的种种。这是后话)
在混混沌沌中回到老家,面对光秃秃的荒凉的黄土坡,我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应,只是不和周围任何的人说话,倒也不是怕生人,只是喜欢一个人找个阴暗的角落里静静的坐着,看着周围的一切。
有个本家的哥哥看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就送我一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鹞鹰(属于鹰的一种,但嘴是尖的)。在我懵懂的童年,这只鹞鹰成了我唯一的伙伴。
父母返回了L市,而我一个人就留在农村。从我记事起,第一次去认真地观察周围的人,就是看见母亲离开时满眼的痛苦泪水。
我开始了孤独却有属于自己快乐的童年生活......
在周围人的视野里,我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小不点.身体虽差,却也不死不活。
在年满四岁的那个年关,母亲回到了老家,目的只有一个:照顾我……..而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带着我的鹞子每天在野外转悠,抓蚂蚱,喂饱鹞子是我每天的工作。身体竟然也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健康。母亲也渐渐的适应了农村的生活,种地,割麦,除草,种庄稼……
随着我的小鹞子很快的长大,我每天在野外的时间也渐渐长了起来,有时候早上出门带两个馒头,一天的伙食也就是这样了(山越是深,抓到的虫子也就越多),晚上很晚才会回来。
对于八十年代后出生的人来说,这样的生活充满了危险,也很难想象。但是,在八十年代初的农村,小孩子就是这样成长的,从小就学会了照顾自己和闯荡。
在我五岁生日还没到的时候,我的鹞子有一天失踪了,我坚信它是自己飞走了,它已经可以飞了。我没有去找,只是觉得更寂寞了些,我开始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在自家的院子里的树上,观察旷野上的人群,追逐兔子的猎狗,还有成片的庄稼。
第二年我就被送进了小学,生活就这么寂寞的过着,波澜不惊。周围的小伙伴虽然偶尔也带着我玩,只是从来不会要求我做些什么,他们在玩的时候,我只是坐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观察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在游戏结束小伙伴散去时,我自己会一个人去模仿他们的动作:爬树,掏鸟窝。。。。。。小孩子毕竟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终于有一次,我在自己掏鸟窝的时候,被蛇咬了,那是我这一生记忆最深刻的片断,我差一点也就因此丧命(在老家的农村有一种很奇怪的鸟,全身花花的,在方言叫做“花啦斑“,大小如麻雀,习惯于破旧的土洞里筑窝,很深的洞。我们掏鸟窝的工具就是一根很长的荆棘枝,先伸进鸟窝里不停的旋转,逼迫鸟儿出来,又时也将鸟窝带出,在鸟儿快出窝的时候伸手去抓就好。
可是那天我抓鸟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看到老鸟在窝旁边的树枝上唧唧喳喳的叫,很急促的,并不是的飞到洞口,一次一次的。。。。。其实那就是洞里进了蛇的征兆。。。。。。
我很熟练的修理好了一根荆棘枝,望望凄惨的老鸟,内心很激动的手都发抖。慢慢的将纸条伸进洞里,慢慢的转,转,转,半天也没有听见里面有小鸟叫的声音。一寻思,大约里面的蛋还没有孵出来,我决定把鸟窝带出来。。。。。同时弯下腰,紧盯着洞里。
突然,毫无征兆的,有个东西咬住了我的手掌,等我看清出是条蛇,脑子嗡的一声,七魂八魄吓到九霄云外了,只是本能的一甩手,蛇可能被卡在棍子的倒刺上。我的脑子有点眩晕,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真的蛇毒有反应…….我的意识指挥我拼命的跑,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人影,我只是微弱的喊了声:“蛇。。。“,就昏死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胳膊上已经被类似于烙铁头的东西烫的几乎看不清皮肤。这是一种治蛇毒的土方法,可以阻止蛇毒的蔓延和防止血液的凝固。
我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一定是惊心动魄,而我又一次的在鬼门关转回来了,如果。。。如果。。。如果。。。如果没有那些该出现的条件,我就彻底报销了。
那时我已经上到了四年极,身体已经相当的结实了,已经几乎学会了所有的农家活计,包括缝衣服,缝被子
自从那件事情后,父母放心不下,终于决定把我带回L市,那时候的L市相当的落后,混乱。至少从我幼年的视角来看,那里充斥着太多的暴力,要想生存,就首先要保证不被欺负。
那时的我,典型的农家少年,迎接我的好像并不是美好的都市生活。幼小的我也迈出了进入混社会的第一步……(待续)
L市的朋友,大概都知道七里河区文化宫附近有个华林山。没错,我小时候就住在华林山上的桥头附近,父母和我住在一起,还有两个姐姐,贯通的间屋子大约总面积是30多平米,两个姐姐和我住一个屋,她们俩拉了个帘子把床围起来,我也就在靠墙的一张小床上安顿下来了。
华林山上的居民大多数都是回民,还有些比较有规模的厂子,其职工也就住在附近工厂分的房子里。由于是回民较多,加上地理比较特殊,虽然打架生事的人较多,但是由于回民本来就比较团结,那时的华林山俨然就是个独霸一方的恶人谷,从来没有听说别地方的人到这里来生事。而且,一般路过这里的人都是唯唯诺诺,就怕招惹麻烦。顺带说一下,华林山的尽头就是L市的烈士陵园和火葬厂,全市最乱的十三中,旁边还伫立着神经病院。
以至于后来和山上的朋友聚会的时候,分析那时候的十三中为什么恶名昭著,打架不要命,就是有后盾:“没什么大不了,打死了,旁边就是火葬厂,打傻了旁边就是神经病院,打残废了,扔火葬厂后面的山沟保证十年都没有人发现“。
我上的是华二小,六年制,进去上的还是四年级,由于我在老家上的是五年制的学校,所以后两年我都是属于重温以前学过的课程,刚入校就赶上期末考试,轻轻松松的双百(那时候四年纪还没有考作文,而且是全市统考),这是在学校以往的历史中从来就没有过的,突然我就成了公众人物(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农村学生的基础学科根基是相当扎实的),麻烦也就自然多了。我那时的零花钱是一个月一元,在同龄人中是相当令人羡慕的,那时的冰糕,豆沙的是三分钱,桔子的是两分,一碗牛肉面的价格是一角五分加二两粮票。加上自己平时也有收集硬币的习惯,所以对于小孩子来说生活几乎是相当的奢侈。
五年级春季运动会,我报名参加了五项,50米,60米跳绳,200米,400米,和立定跳远,我囊括了所有冠军,并且打破了其中的四项校记录,直到现在好像记录保持者还是我。我的奖品是五只水笔,绝对的大丰收。那天的天空似乎是那么晴朗,我高高兴兴的拿着奖品走出校门,冷不防的被两个人架住胳膊拖进了校门后面的垃圾台附近。等我定下神来,才看清是两个高大的学生模样的人,一个瘦高的叫“哈开“一个壮实的脸上有道疤的叫做“虎赛”记得有人和我说过那两个人就是我们学校的校霸,六年级的,我吓的抖抖嗦嗦,还没定下神来,脸上就捱了两记响亮的耳光:“你妈的×××,我兄弟的第一被你抢了,胆子不小,你看怎么办?”。我哆嗦着没有吭声,又啪啪的两记耳光,眼前只冒金星,被打的头晕目眩,迷迷糊糊之中被他们翻了口袋,抢走了我的五只水笔还有身上的五毛钱。临走时放下话来:“你这×××,给我记住,每个星期给兄弟们上交一块钱,要不然天天打你”。。。。。。
回到家,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全身气得发抖,父母看到,也没有追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告诉我,不要在外面惹事,出去身上不要带钱,仅此而已。那周围的环境他们也很清楚,只能很无奈的摇摇头,在我居住的地方,小孩子被欺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成长的必修课,大人们也常常认为小孩子的打打闹闹只要不出格,大人不必去理会。
我们的家属院里相同年龄段的男孩子加我有六个,我是比较争气的,至少学习上没有什么可以操心的,其他的五个小孩都是在外面成天胡闹,后来这五个人都吸毒,这是后话。
紧接着三天,是我最难过的三天,每天他们都来“关照”一下我,告知我必须在周一的时候拿出一块钱的保护费,我几天晚上都失眠.终于我作出了一个改变我命运的决定,周天的时候我拿出所有继续,大约三块钱左右,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把链条锁,那时的链条锁是很粗的,而且相当的结实,回来后我偷偷蹲在院子里,卸下一端的锁头,把链条头上做了一个小环,套在右手腕上,把其余部分藏在袖子里,我很认真的整整忙了四个小时,那是我第一次很用心的做一件事情。
晚上趟在床上,我心情似乎也相当的平静,我要靠自己,我发誓,这一生我绝对不会再受人欺负,甜甜的睡去。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我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我都不会害怕,踌躇满志,可能就是说的这种心情。周一的课我听的相当认真,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到了下午的活动课,“哈开”和“虎赛”准时来了,我一摊手,“哥哥,我今天没带钱。。。。。。”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德行。
“虎赛”很疑惑的看了我半天,渐渐的眼睛里似乎都冒出火来,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跟我去垃圾台。。。。。。”我也不吭声,默默的跟他们来到学校后面的垃圾台。“虎赛”二话不说转身就给我一脚,不过没有踢中肚子,我就势一倒地,等“哈开”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猛的抽出链子,高高跳起,又准又狠的砸在他的面部(这个动作我已经想的很纯熟,并且暗暗的演练了好几遍),虽然我的身体素质很好,但是毕竟瘦小,必须要一击击中。“哈开”猛然遭受攻击,一下子疼的蹲在地上,“虎赛”在旁边愣住了,我却不能等他上来,否则吃亏的还是我自己,也不答话,我就像疯了一样的抽打在地上疼的乱滚的“哈开”,每一下都尽量击中他的头部和抱头的手部。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要做的就是一次击倒一个人,哪怕是打死也无所谓了,等“哈开”在地上已经血肉模糊了,“虎赛”才反应过来,冲上来一下子抱住了我,我还在挣扎着攻击地上的“哈开”,“哈开”已经像个将死的人一样在地上抽搐了,
“虎赛”一把把我摔开,给了我一脚,我的肚子上结结实实的被踹中,疼的我蹲在地上喘着粗气,但还是像狼一样狠狠的盯着“虎赛”,只要他冲上来我还会和他拼命,“虎赛”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哈开”,转过身来,盯着我看了半天,缓缓的说了几个字:“好,好脏腑,兄弟们以后平安相处,我们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好脏腑在方言中是够狠的意思)我也很不屑说了句:“只要你们不主动惹我,我也不会这样” 。。。。。。
从那天起,我就被“虎赛”认做“义弟”,不是小弟,从此我也在学校周围的小圈子里没人敢惹了,主要是因为我是“虎赛”的“义弟”更主要的是,大家都听说“哈开”脸上的疤是我的杰作。
“虎赛”在我们的那个年龄段里是混的最好的,不管是校内校外,都很罩的住,后来我也亲眼看见他打架,我才知道,其实那天“虎赛”杀了我都是很轻松的事情,他就是佩服我不要命的样子和打架时候的机灵脑瓜和诀窍。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虎赛”经常来找我,主要是教我很多的打架技巧,没过多久我就有了个新的绰号:“十三幺”『汗。。。。。。』
“虎赛”和“哈开”在以后的七年里都成了我最好的“战友”
我的学习成绩在全年级已经是第一了,期间还参加了校数学竞赛,选拔到区里竞赛,最后是市里。同时还参加了区少年棒球队,成绩斐然,在全市的区级联赛拿了第一,所以我们队被选为市代表队,并以国少队的名义出赛日本友谊赛。父母和老师也以我为荣,其他的事情他们也不在乎,也不注意了。由于出国参赛,弃权了全国数学竞赛的选拔赛资格,从此失去了当数学家的可能(如果真的产生了一个数学流氓专家,不知是国家的光荣还是耻辱?)。
在出国前的前一天,我参与了在小学阶段最为惨烈的一场械斗,并在升中学之前就已经在许多学校的中学部里挂上了号。。。。。。(待续)
总有一天 你会在灯下翻阅我的心 而窗外夜已很深 很静 好像是 一切都已过去了年少时光的熙熙攘攘尘埃与流浪}
那天的天空阴阴的,一段一段的乌云掠过,似乎那种沉重的空气尽往身上压。从训练基地出来后,我独自散步在黄河边,而街上人已经很少,这种环境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宁静而阴暗。
突然,远远的我看见有人骑自行车疯了一样的朝我这个方向驶来。我略一皱眉,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破坏我的心情,应该给一点教训……近前仔细一看,原来是“哈开”,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冲我直喊:“快、快、虎赛出事了”,本来心情极度不悦,一听这话,气也消了一半……不自觉握了握手中的球棒,无须多言,一路的小跑就随着他到了华林山脚小的铁道边。
那时的铁道边就在柏树巷的后山下,一般很少有人去那里,而且那里有一条很长的隧道,狭长而偏僻。“虎赛”已经在那里了,默不做声的猛吸着烟,周围已经聚集了大约二十多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子,看见我到了,人群有点骚乱:“小幺来了?”“幺哥”…….我摆摆手,盯着“虎赛”,突然虎赛长身而起,看了看我,猛吸了口烟:“兄弟们到齐了?今天下午六点,十三中门口,我们处理一些事情,对方估计不超过三十多人,都准备一下,四点到我家集合。” 呼拉一下,人散去了。小兄弟们对于这种场面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有时候,小孩子做事比那些成年人更干脆,更直接。
我默默的站了会,知道“虎赛”会有话和我说,从表情上分明看到他是非常的紧张和兴奋……
原来,十三种初中部的一帮人最近非常的嚣张,不知为什么和柏树巷的小兄弟们结上了仇,而且前几日剁了一个小兄弟的小拇指。而且,为首的“勒嘎”是混小西湖一带的“勒蜇布”的弟弟,“勒蜇布”在我们那一带非常出名,据说兰州四大黑帮家族的黄伟的人,在小孩子心目中“黄伟”这两个字本身就是一种传奇。
但毕竟,黑道有黑道的规矩,华林山的黑帮也绝非善类。所以,那些老大们也相互通过气,小孩子的事情,就让小孩子们自己解决。怪不得“虎赛”如此兴奋了……
我回家给老爸打了个招呼,就及不可待的到了“虎赛”家。”虎赛”从床下翻出一把砍刀,看着我:“这次我们可能都要用这家伙才能摆平。”我瞥了瞥,那把砍刀有点长,手柄也不好看,我挥了一下手中的铝制球棒,淡淡的说了句:“那个太丑,我用这个就足够了……”
小兄弟们群情激愤,一个个斗志昂扬向十三中开拔而去,我和“虎赛”“哈开”三人走在最后,“虎赛”拍拍我的肩膀低沉的说:“小幺,等一会,我们打起来时,会很混乱,你最冷静,动作也最快,你专门对付‘勒嘎’,你一定记住,不能打他的头,否则我们都不好办,你只要把他的腿打折就行……” 我叹口气,望望愈加阴暗的天空,明天,明天我还能出发么?……
{[知道了 在这叶将落尽的秋日终于知道 什么叫做诱惑 永远以绝美的姿态出现在我最没能提防的时刻的是那不能接受 也不能拒绝的命运 而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会使我流泪使我 在叶终于落尽的那一日深深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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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
小刘在现场虽然有些小麻烦,但整体进展还是比较顺利,我也就放心的不必再做后续准备。顺道去了趟上海,与编码器供应厂家进行了沟通,大家共同确认了编码器的技术指标,同时厂家的工作人员当场演示了检验步骤。对于编码器,我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上海的展会马上开始,老黎临时决定参加。我在开展前的两天与展会组委会联系了一下,订了个临时展台。在开展当天上午,老黎和小李才姗姗来迟,大约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布展结束,我就转身离开了。
该返回Q市了,突然觉得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坐在公交车上,望着这个大都会的高楼大厦,林林立立;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充满一阵忙忙碌碌的气息… …丝毫没有觉得陌生感,流浪的太久,逃避的太久,心也变得淡漠了。而这里会不是下一个我人生列车停靠的站点?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理资料,既然下定决定离开了,总该总一点事情。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呆得久了,自然会有感情;要离去了,自然也会产生一些浮躁的情绪。这是人之常情,但奇怪的是,我却没有任何的这样的感觉。见惯了太多的离愁悲苦,自然也就淡然了些曲终人散的惆怅。
客户的资料整理最费时间,好在以前做过的东西自己都会定期归纳。即使这样,也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算完成。软件程序的分类比较轻松,这些都是在平时的工作中整理好的,唯一要做的就是一些详尽的说明和注释… …在这些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老黎他们终于回来了;与此同时,小刘也顺利返回,这次小刘独立做的两个系统无疑对他本人来说是大有裨益。如果我离开了,至少他能顶起大梁了,这会让我走的更放心些。
老黎回来并没有和我多谈什么,可能是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他开始招募新员工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一个朋友开始经常来公司帮些忙。而他这个姓洪朋友,也恰恰又是我的一个同校师兄,细细算来也是大八九届,这是一个经验丰富、技术高超的工控人。
也就是在这即将离开的时候,洪工却在技术上给我些指点。虽然和他并没有太多的交谈,然而,他做的一套PLC程序却让我大开眼界。程序涉及了脉冲控制、浮点运算、子程序调换、中断、循环、通讯、曲线规划、马达频率控制、高速计数… …同时,对于变址寻址,他则顺手写了一段巧妙的小程序给我演示。这短短的两三天,就已经足够将自己的水平提高许多。想想两年来,一直是自己独自学习,无人指导,苦无良师。对于PLC的一些功能,也只是泛泛的看了看,而通过这套程序我却才对于这些东西有了更为实际和深刻的理解。突然觉得有些汗颜,本来有些自满的骄傲,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天时间几乎都忙于电控柜制作,只能连续熬夜两个通宵,才完全消化了洪工的这套程序,对于很多自己没有接触过的功能有了些深刻的认识。或许,正是因为洪工的这些点拨,我才会有些底气面对新的事业,才会逐渐清晰了些将来的道路,才会让我更坚定了走出去的决心… …
这一批电控柜装完的时候,我正式向老黎提出了辞职,虽然以前也和他提过离职的事情,但他还是显得有些震惊和慌乱。
“你不该在现在最忙的时候离开,你知道你的离开对我有多大的影响吗?”老黎有些愤愤不平。
我坦然一笑:“好像没有什么时候不忙吧?我答应过帮你一年,现在也差不多了。如果我的离开真的对公司是致命的,那只能说明你很失败,而且我也不会同意这个说法”
老黎是一个思维非常敏捷的人,同时也是个多疑的人,他试探性的问我会不会去竞争对手的公司。
我心中一寒,冷冷道:“我的去向,是由我自己决定,我也该为我的爱人做点什么吧?”是的,嘉嘉在另一个看着我,我要毕其余生所做的,就是要告诉她,她爱的人是一个永远前进,追求成功的人。
老黎却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大概是猜测我去追随女友了,他也知道上学时我和佟欣相恋的事。我已经懒得解释了,只是随声附和。我极少和别人讲起关于嘉嘉的事情,嘉嘉只在我的心中,一个寂寞的秘密。
有时候会想,当我把这份爱写出来的时候,嘉嘉会不会嗔怒?但是,亲爱的,原谅我吧。思念总是酸涩的,虽然我已经开始偶尔的笑,但压抑在心底的柔情去怎么能够启齿?在我还没有多少人生底蕴的时候,就让我记录下一点点未经任何敲凿的痕迹。如果我真的老去,我怕自己再没有勇气… …
【『寒冷的戈壁
笼罩在寂寞的
月色里
都是我给你的爱 都是
我历经百难不死的灵魂
茫茫草原 飘来的
只会是 一片红巾
寂寂沙漠 飞过的
只会是 一缕白纱』】
回复本条
三十五章:
“三国之蜀,最终功败垂成。你能告诉蜀国没落的转折点是什么?”老黎有些意味深长的说。
我漠然的摇摇头。
老黎突然有些悲哀的口吻:“关羽的逝去,很大程度上就是蜀国命运的转折点。不觉得我们现在和蜀国很像?极具实力的竞争对手,对我们实施打压,我们只在夹缝里求生存,现在刚有了些起色,可是你却要走。你的离去,对我个人的信心打击是沉重的,最后还是留不住你,我做人真的很失败。”老黎突然有些悲哀。
我深深叹口气,有些近乎绝情的口吻道:“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顿了一顿,接着又补上一句:“我也是人,也要考虑我的将来。”
接着的两天,老黎一直找我谈话,给我承诺很多东西,开出了很多诱人的条件。可惜,我早已经对这些承诺失去了信心,患得患失本来就是他性格中的弱点。
我主动将一张整理的资料清单交给老黎,老黎有些诧异,或许他没有想到一个即将离去的人还能如此的静心去做这些东西。在这个时候,他又用一种近乎忧郁的口吻要我再帮他做两件事情。一是将现场容易出的问题列一份详细的清单;二是帮他再出一趟差,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关系到那能不能成功打开那个地区市场关键。
我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就算绝唱吧,也能给老黎一个缓冲的时间。
两天后,我就背起行囊,取道烟台,奔赴大连… …
烟台的轮渡港口,我和同行机械人员一起吃了顿饭,知道我要走了,他也变得沉默许多。人生就是这样,当你的离去可以触动些什么东西,或许剩下的就是感情了。
我们连夜坐船,凌晨到达大连,又坐了大约20分钟的火车,才辗转来到目的地-大连的一个工业郊区。
在到达现场半小时后,就开始了工作,厂家也出动大量人力协助,机械安装相当顺利,在他们机械安装完毕的时候,我的桥架布线也同时完成。调试也只用了五分钟就结束了,效果相当好,这样的情况在我接近两年的时间内是从来没有过的。可能熟能生巧就是这个道理吧,但这次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
同来的机械人员,第二天就返回Q市了,按照合同要求我还需要再等三四天,进行现场培训和相关交接。
但在第二天的晚上,现场却反映机械里面出现杂音,同时加工精度也差了许多。我匆匆赶到车间,打开机械的盖板,却发现马达减速机与机械间的连轴器固定螺栓全部松动。当时并没有在意,自己找来扳手重新固紧紧螺栓,生产恢复重新运作。
第三天的早晨,现场反映回来情况,又有类似现象发生,我有些纳闷,以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是不是机械加工的问题?匆匆赶到现场,再打开机械盖板。果然螺栓又松动了。一时也想不出症结所在,没办法,先保证生产运行吧,稍后再分析原因。然而,在固紧螺栓的时候,脚下没有注意,一使劲,脚却拐进了下部的箱体里。一阵剧痛,让我顿时清醒过来,抬腿再伸出脚来的时候,脚已经逝去了知觉。看看并没有外伤,有些心定,大概是脚崴了一下吧,休息休息就该好了。慢慢的开始有了些疼痛的感觉,我擦擦冷汗,坐在地上开始发楞。
旁边的一位厂里的老机械工程师看不下去了,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没事吧?要是觉得不对就赶紧送你医院!”
我苦笑着摇摇头:“用不着了,只是崴了一下脚。”
他看看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本来对你们公司没有什么好感,但你是好样的,螺栓的问题我帮你解决。”说完转身离去,留一头雾水的我在那里,疼的龇牙咧嘴。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带着几个有些陈旧的螺栓。用这些螺栓替换了原先我方安装的螺栓,我突然有些明白,心里却黯淡下来了。
老工程师处理完毕后写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标些关于螺栓等级的参数,包括抗拉强度,拧紧力矩等。我刚才的预感没有错,记得关于关键部分连接标准件的参数曾经和机械方面有过沟通,同样形状,高等级的螺栓自然价格也就昂贵一些,普通螺栓价格就低廉许多。当时曾经有过要求,虽然细节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这个道理总是明白的。
而现在… …如果连这个都控制成本,我不敢想象以后会怎样,失望之情涌上心头…
紧接着的几天,大多数时间只能躺在旅馆的床上养伤,买了些虎骨膏药贴到脚面。脚肿的相当厉害,忍着疼痛到楼下买了双43号的特大布鞋换上,受伤的右脚在里面还是显得有些紧;而左脚套上布鞋却大出许多,权当拖鞋穿了吧… …现场的机械果然也再没有出现问题。
嘉嘉看到了会不会笑我?有些自嘲式的躺在床上怔怔的怅然,思绪万千… …
【『来生与你重逢
即使化作街边的雕像
也热切的盼望你的经过
错愕间 你似乎能听到一些声音
请你相信
请你一定相信
所有的风雨刻工 所有的沧桑印痕
都只为你
我飘落红尘的等待』】
回复本条
回复内容:
对:GKstudying 十三章:七月的杭州,骄阳似火,桎梏的蒸笼。 给周老板的厂里更换了机械,沿用以前的控制系统,也算顺利。将那台旧机械与有问题的控制柜一起运回了机械厂。只是现场的温度过高,车间温度直达42度,系统经常跳机,现场条件比较恶劣,没法加空调房,所以在原来基础上加大电控柜的风扇功率,修修补补之下,系统竟也运行良好。 小李已经奔赴路桥,老杰和阿超这时也从安徽现场调至路桥进行两套系统的安装。这时我却病倒在杭州,不知是因为蚊虫叮咬过渡还是感冒,总是每天昏昏沉沉。恰好周老板要求我多留几天,给现场的工人再培训一下操作工艺,我也就在杭州多呆了些时日。 胳膊上蚊虫叮咬过的地方已经结疤,偶也奇痒难耐;腿上一大片一大片的原先被挠烂的地方也慢慢好转;或许身体素质还不错,一个多星期后,病竟也自行好了。周老板已按照约定将部分应付款打到公司帐面。至此,他还欠我方尾款约5万元不到了。偶尔和他们厂里的相关技术人员去外面吃吃饭,喝喝酒。聊起南方的蚊子,我直抱怨,南方的蚊子只欺负外地人,只咬我,不咬别人。有好事者拽我的胳膊来数数已经结疤的地方,被蚊虫叮咬处两条胳膊总共两百五十多处。再加双腿上的叮咬处共五百多处。我和他们开玩笑说,我前阵刚学会了首伍佰的歌,蚊子倒也识趣,上下各给我二百五十口,说难听点就是两个二百五……所以以后学歌要注意千万别再学他的歌…… 路桥那边的现场反馈消息,精度调整总是达不到要求。于是,杭州事了后我立刻奔赴路桥。在去往路桥的车上,收到佟欣的短信,向我借些东西。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公司已经4个多月没有发薪水了,加上出差自己掏了一部分,手头基本上已经没钱了。我打个电话给老黎,老黎支支吾吾,说帐面上没有钱,能否等几天?我一时气愤,直接打电话给王总,毕竟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他。王总似乎感到有点意外,让我回Q市后到他那里当面去拿,对于公司的状况他似乎并不知情。我有点气馁,大家都是这样,可是佟欣那边该怎么办? 没办法,拨通了好友甄欣的电话,让她帮我解决,并允诺一个月内把钱还给她。甄欣果然当天就帮我解决了问题… … 路桥的现场问题解决也很顺利,就是原先的一些比例积分参数的调节不当,我帮老杰他们调节了一下,再跟主管的付总谈了些商务问题,很快就返回了Q市。 等回到Q市,突然发现公司的气氛有点不对,老黎找我谈了话,希望能将公司的部分股份让我们大家用前几个月的工资来抵,我一口回绝。并明确的告诉他,月底时我们必须领回属于自己的那份薪水。 其实,对于公司上层领导的失望,已经让我已萌生去意。 由于老杰他们还没有从现场回来,这段空闲时间我需要解决一下自己的户口问题,思量了一下,户口迁移证在自己的手里一年,快要接近作废期限了,以目前的情况看,只有落回原籍最稳妥。打电话咨询了一下,L市人事局回答很明确,只要在原来户口迁移证上加盖山东省人事厅的公章,并注明落回原籍即可。返过头来再电话咨询山东人事厅毕分办和Q市人事办,还有原校的毕业生就业指导中心,三方推来推去,一个多星期了,也没有个明确的说法。 心情极度郁闷,再一次拨通山东省人事厅,直接要求电话转到人事厅最高领导,问我理由,很简单——投诉… …一个姓杨的主任接听了我的电话,拿起电话我就一顿发火:“杨主任,我就想问一件事情,为什么我辛辛苦苦的在你们山东上了四年的大学,最后却把自己的户口上没了?你们的政策规定外地生源不给改派,这我能理解,但我只想把户口落回老家还不行?我在山东呆了快五年,成了黑户,是不是太让人寒心?” 杨主任劝我冷静下,让我仔细给他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他给了答复:“到你们学校去找×××,要一张证明,然后到济南的人事厅来直接找我。”杨主任的耐心和回答让我很满意,或许这就是政府职能部门的特点… … 回到学校,找到负责人,他居然对我十分客气,早就给我准备好了相关资料,与以前的态度完全不同,我心里很明白,杨主任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 …但如果没打招呼呢?为什么对于自己的学生这么不负责任?… 抽空去了趟济南,见到杨主任,事情办的极为顺利,他只给了我张亲笔签名的便笺,就【『去又复返 仿佛 总有潮音在暗夜里呼唤 胸臆间满是不可解的温柔需求 用五色丝线绣不完的春日 越离越远 云层越积越厚 我斑驳的心啊 在传说与传说之间缓缓游走』】 内容的回复:秋天的虫子文采个性了得,可惜天妒英才,走的太早了!
回复本条
三十六章:
等到可以忍耐脚疼痛的时候,我决定返回Q市。落魄的我像个跛脚的流浪汉一瘸一拐的辗转来到大连轮渡码头候客室,身上的衣服已经很脏,脚上松松垮垮的拖着不知大多少的布鞋,还散发着浓浓的药膏味道,典型的乞丐模样。
周围的人躲的远远,恐避之不及… …也好,至少清静许多。夜色已浓,我躺在候船室的椅子上,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热烘烘的气息,心底却涌起一股淡淡的寒意… …突然,手机声响起,打开一看,原来是条短信。
奇怪的是,这居然是老黎发的:“给你五万带走,或者拿走两万五,剩下的放在公司,做为股份。这样你无论走到那里,这里都是你的家。我们一起苦过、累过的事业… …”
按照常理,我应该感动,但,不知为何心底的寒意又浓了几分。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太过看透这个世界,看清人世间的纷纷扰扰;在这个烦嚣的红尘中,我学会了复杂的思维,学会了揣摩人心。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愿意去猜测,不得不承认,未经任何思考的本能反应多了些世故,多了些狡黠。
如果按照一年前的个性,我会立即回复:“不用了,我决不会要这些东西”,即使不接受,也会欠一份心里上的人情,其实这样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剧情,所谓的令狐冲不就是这样?
然而,我却没有任何表示,没有回信。我要看看他如何表演,注定了结局的戏,剧情是不同的,如何导演这场戏?做戏总要有目的,能不能达到效果就不得而知… …
嘉嘉,我觉得有些悲哀了,为何红尘中有我无你?让我独自承受寂寞难耐,还有些许的冷漠。
… …
那晚,脚疼的厉害,根本无法入睡。在船舱外的甲板上,在黑夜的迷雾里,回忆着那本《静静顿河》的篇章情节;摸摸放在怀里的锦袋,心中一暖,渐渐有了些勇气。
锦袋里,嘉嘉的秀发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
回到公司,同事们纷纷关切的问我脚伤的情况,让我有些感动。老黎只是简单的问问现场的情况,一种很不自然的神情溢于言表。趁着下午的时间,我做完了最后一些工作总结,以及仓库的盘点… …
第二天上午,我很晚才到公司,准备做最后的交接。正在这时,昌邑那边的系统出了问题。离Q市并没有多远,我实在懒得看老黎的眼神,公司的人手不足,咬咬牙,索性拿起背包,拖着伤脚又走了一趟现场,大约下午五点,就顺利返回。
报销了最后一笔差旅费,老黎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和我讲。只是淡淡说了句,“本来打算给你点钱,但刚好资金周转不灵,你看… …”
对于这段剧情的演绎,实在让人有些失望,终于还是在我的预料之中了。
我摆摆手:“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要,不必费周章了”。
人生如戏,不管是演给别人,还是演给自己,都该做一个成功的戏子… …
我开始庆幸自己终于不再属于这里,不再属于这场戏。
心情突然开朗了,带着一份会心的微笑和老黎道别… …老黎有些慌乱的眼神还是没有和我对视的勇气… …
离开之前,我的月薪1400元,无任何公积金或保险。只有一个受伤的脚,一颗解脱的心,和一点点关于工控的了解… …
那一年,我体会到了做为一个男人的尴尬。在家人需要帮助时,却囊中羞涩。这或许是一生中,父母唯一一次向我求助,也是我一生最内疚的伤痛。
到今天,我每个月都会象征性给家人寄五千块钱。但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知道,父亲一直将这些钱帮我存着,一分未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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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几日的奔波,脚伤愈发严重,只能呆在房子里养伤了。小刘每天下班都会带点吃的回来给我,我们每天都会谈话。我离开之前也曾经和小刘谈过,希望他能继续呆在老黎的公司,毕竟他是目前老黎唯一可堪一用的人。
希望老黎从此有些改变,能真的重视小刘。我的离开让小刘很沮丧,他曾不止一次的提出想离开。公司的成长都是大家一点点努力换来的,谁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中途夭折,这是我内心的一点自私吧。但或许,我真的错了!一年后当小刘再离开公司的时候,却遭到了责难,甚至是恐吓。我才会觉得一丝悲哀,宁愿当时遭到责难和恐吓的是我;至少,会激起我的一些血性… …
突然怀念起L市,想起年少时的风风雨雨。虽然充满了危险和暴力的年代,至少让你有种血淋淋的切实感。怀念那些记忆中的人们,那些虽然没有多少知识底蕴,但懂得血性和直白的人们,懂得道义的人们。在一些人的心目中,北方尤其是西北边陲的人多少带些荒蛮的感觉。但请不要低估他们的智商,习惯成自然罢了,在沙漠、草原、戈壁滩、黑山、恶水及其周围长大的人们,还有什么不能容纳的胸怀,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死亡?
经历过太多的风雨后,我依然怀念那个可爱的地方,或许有一天我还会选择回到那里,让自己可以平静的生活,切实而悠然… …
在养伤的日子里,我用小刘的电脑,做了很多东西。对于PLC的许多功能进行了实际的编程测试,揉和进去许多新的思路和技巧;变频和伺服也要重新的明晰一些概念;还有些单片机的硬件知识、程序编制同时也进行了温习;BASIC、VB、组态类等的编程自然也需要分功能块测试分类… …
可我的下一站又在哪里?
深圳,老许在那里。或许去那里并不合适,他毕竟不是属于工控行业。而且,那里离Z市很近,恐怕常常在嘉嘉的墓前会让自己变得忧郁,毕竟身在红尘,堪不破情关。
上海,翌辉在那里,他做IT行业,也似乎有些相近吧。重要的是,那里的生活单调一些。少去了秀山美水的衬托,会是工作的天堂。记得洪工无意中说过,他接触过几个上海来的工程师,人人水平都很高。这句话让我有些心动,或许我真的可以在那里学到许多,冲破技术的瓶颈… …
给翌辉打了电话,让他给我点建议,并同时要他帮我找一个小一点的房子。
从我离开公司到现在已经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已经能够下地,虽然只能慢慢的挪步走路,毕竟已经好转许多。
在做了些知识方面的储备后,在等翌辉消息的同时,换个心情,我开始做一些网页,希望为我的嘉嘉留下些纪念的东西… …
嘉嘉逝去已经百天,这一百个日夜却像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
秋天快到了吧?若说秋天,没人比我更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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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要去上海。父亲在电话的那一头沉默良久,才淡淡说了句:“你去吧,不要考虑太多,从小你就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不迷失了自己就行”我有些茫然,竟不知如何做答...
朋友和老杰做的那个项目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主要是订的货总是出问题,不是错发就是少发,一直延后。(采用的主要器件也算是国际知名的某品牌,由于还不是很普及,所以大多数人对其还是比较陌生。)据老杰说,现场的几个关键动作已经能够运行,只是受制于小的连接件或机械原因,无法连续运转。
邀朋友吃了顿饭,总该有个交待。原来,前期的资金基本已经悉数收回,只等现场完善后再继续下一步的工作。和他讲了去上海的事情,给他保证,如有问题,仍然可以和我联系。朋友的俩脸上突然出现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并没有想太多,既然得到了他的支持,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在心头牵绊的。
悲壮谈不上,也不必为自己的奔波标注“流浪”的气息。我只是为了生活,为了前途,不断的尝试,不断的进步。逃避也好,证明也好;为了嘉嘉也好,为了家人也好;虽然没有太清晰的目标,就让直觉指引前行吧。
翌辉打来电话,房子已经联系好,并约好房东在三天后签订合同,希望我能及时赶到。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打包好的行李找“宅急送”托运,三百多块钱,倒也便宜。查查存折,整五千块,还是借来的。苦笑一下,工作两年了,也还这么狼狈,真是有些无奈… …
两天后的傍晚,没有再和别人打招呼,只有小刘送我到了车站。夜色暮沉中,我终于离开了Q市。一颗冰冷的心;一只受伤的脚;还有怀中一个素雅的小香带,装着嘉嘉的一缕秀发… …
躺在铺上,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难得的平静啊,面对感情和事业的低谷,我必须学会忍耐。当明天的第一束阳光照在我身上,我会是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困境?又一次回到了起点。或许应该庆幸,至少心中还有爱;或许应该骄傲,红尘的消磨没有让我失去向前的锐气… …
迷迷糊糊中被一片嘈杂声惊醒,好像已经到站,看看时间六点还不到。虽然外面还有些暮色凝重,忙忙碌碌的身影却提醒自己,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时间太早,估计翌辉还在梦乡;宁惹醉鬼,不惹睡鬼,他本就是个嗜睡的人,我还是等等再说吧… …
点燃一根香烟,灯光的夜色中,烟雾袅袅的有些诡异,正在浮想联翩,突然电话声响,还没有清醒的翌辉迷迷糊糊的告诉我:“到了漕宝路站给我打电话,一号线…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可以听见轻微的呼声… …
真是服了他,这样也行?我笑笑,不由感慨的自言自语:“老毛病一点都没改… …”
… …
三个小时候,就和房东办完了手续。离上体馆很近的一个住宅区,一间小小的屋子。还好,电视、冰箱、空调等一应俱全,还有个极小的厨房;厕所和人家公用,也还可以接受。
房东是个极为和善的中年男子,上海人,办事出奇的干脆利落。允许我先付两个月的房租和一月房租的押金,再加上中介费,一下子就是三千块… …早就知道上海的消费高,但和Q市的一比较,也不禁咋舌,看来我必须要尽快的找到工作,否则一定会饿死的… …
正在盘算,突然听见轻微的呼噜声,回头一看,翌辉居然躺在我的床上又睡过去了… …
这次彻底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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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翌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我已经将房子里原来的东西收拾停当,看起来倒也整洁干净许多。由于是周末,他也不必去上班。在门口的小店随便吃点面条,两个人就顺便出门逛一逛,熟悉周围环境总是应该的。
重新办了电话卡,买了些日常用的东西,随意走了走,脚竟有些疼痛难支了… …
那天翌辉陪我聊到很晚。几年来的风风雨雨,大家走得都不平坦,曲折总让人有些无奈。大家都有些彼此心照不宣,来到上海都是抱着一种无所畏惧的“冲动”,或许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工作机会多,如果真是这样的认识,那就稍显肤浅。大家看中的,就是这里的环境,技术密集型、高新技术密集型,这不是哪里都具备的;有一个这样的因素,必然就意味着某些方向上的主流、导向都会从这里开始;机会是一个方面,在这样的前沿,总该能够让人更容易、更清晰的看到些未来。
在这样的环境里,才会明白自己的路怎样去走?几个朋友都是这样,冷静而沉着,对于自己的路他们都有清醒的认识,不冒进也决不妄自菲薄;和他们比较起来,我有些汗颜,自己来这里多少有些逃避的意思。
… …
周一,翌辉得去上班了。这两天的帮助已经足够了,足够让我可以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开始自己的第一步。
脚伤没有完全好,主要是以休息为主,在附近找了个网吧,就开始泡在里面了。写些简历,到处投放一下。怀疑是自己的资历太浅,或者是投递的方式不对,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不禁苦笑,看来这里真的是人才济济,我的水平还提不起人家的兴趣。
还是想想别的办法,总不能连个开始的机会都没有吧。给一个在上海工作的朋友发了封邮件,希望他能帮我推荐下。此时这位朋友已是某个知名传动公司的技术总监,是通过洪工认识的。果然第二天就收到他的邮件,直接说明由于我的工作经验比较少,推荐进他所在的公司有些不妥;但是,他会推荐给其他朋友的公司,这让我多少感觉有些涩涩的。
果然,紧接着的几天就收到几个要我面试的电话。我也出去面试了几次,但总是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不是专门做盘柜的小公司,就是那种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小代理商,这对于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况且薪资都很低,平均也就2500块钱左右。
正在踌躇之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原来是我在以前公司时用过的某伺服系统供应商打来的。公司老板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谈一下,这让我多少还能提起点兴趣。这位老总本身就是技术出身,以前也曾和他接触过几次,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很容易给人好感。
这位姓栗的老总或许是最清楚我价值的人,当年他所提供的伺服系统在国内很少应用,我也算是在某个新行业应用的第一批人。可以毫不谦虚的讲,同样的几个系统集成商里,老黎的公司是出问题最少的,除了两台伺服驱动器本身问题返厂维修外,从来都不需要厂家现场技术支持,而且从应用的层面上来讲,我们几个对于此中伺服系统理解的最透彻的人,也是将系统性能发挥的最好的集成商。
我们在一间咖啡厅里聊了很久,对于技术层面的东西,大家简简单单的几句就心里有底了,过多的是谈论些关于行业,关于个人发展的问题。最后栗总邀请我加入他的公司,我有些犹豫,做一种伺服系统的技术支持过于单调一些,可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只有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慢慢熟悉了这里行业环境才能做出些正确的判断。
于是,我和栗总达成协议,我先在他的公司上班。试用期3个月,月薪3000元;三个月后我可以选择离去,或者重新谈薪资的问题,试用期后的月薪不得低于4500元。
对于一个初到陌生大上海的人,没有多少选择的权利。
只有尽快开始、开始融入,才会有一个清晰的判断;我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从来不会期望有什么意外的好运改变人生的道路。一切只是按部就班的来吧,我新的工作生涯再一次艰难上路。
我选择了9.17去公司报到,那天是我的生日,两年前就是这么开始,两年后我依然如此选择… …
前一天的晚上,做了一桌小菜,拿出一瓶红酒。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放在对面,映照在灯光下的红色琼浆,妖冶无比… …半醉半醒之间,依稀的又看到了嘉嘉娇艳如花的面庞,充满怜惜的望着我,一点寂寞涌上心头… …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突然变得如此容易的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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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上班的第一天,栗总就和我在他的办公室里谈了许久。关于伺服系统应用的实际问题;关于以前的是是非非;关于以后的工作安排… …一切都好像进展的很顺利。只是在最后他却连续强调了好几遍:在以后的工作中一定要服从上司的领导,一定要对上司负责,尊重上司…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妥,看来这个公司的人际关系有些微妙了。
对于这种事情,只能暗叹无奈。最后,我也淡淡说了几句:“我做事做人不会装伪,但工作上一定做好本职,但若有问题,我一定直言不讳”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栗总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只好再补充一句:“当然,我会注意方式方法… …”
我的到来让栗总有了些市场策略方面的想法。公司以前只是单纯的出售硬件,对于上位或下位的东西,并不考虑。当然,要做完善的整套系统必须基于丰富的现场经验,或者说对于现场工艺的了解。而我在这方面有些自己的心得,所以报到没几天,就开始着手这方面的工作准备了。而我的身份,就是伺服技术支持工程师
十月一之前,公司进行了搬迁,距离原先的办公地点也就一街之隔。搬迁的几天虽然劳累,但毕竟和同事们都混熟了。公司基本以年轻人为主,栗总很少处理日常的事务,所以真正的日常主管是位姓凌的经理,包括业务管理也由他来负责,他也是唯一个年纪较大的员工。
… …
国庆节过了不多久,我就接到了第一个出差任务。在我到公司之前,凌经理和栗总曾经帮一个系统集成商客户配置了三套(伺服驱动器+电机)系统,并且根据理论计算扭矩给客户提出了相应的减速比。但是集成商在现场却发现系统误差过大,根本不能达到客户的要求。
凌经理决定和我一起到现场,可见对于此事的重视。但是到了现场,我却发现自己有些束手束脚。凌经理带我进行了一番全面的检查,很多事情他都自己去做,包括在机械壁内检查接线,然后拿出一大堆资料来查证,我基本上处于无所事事的情形。然而,这种按部就班的纸上谈兵只能是白白耽误时间,除了查到一些编码器的接线略有问题外,再没有得到任何根本性的原因。这让我有些反感,在刚看到这些配置时,我就提出是选型功率有误;但被凌经理以理论计算无误为由打断了。而现在,他明显的是不想承认这种观点,这让我有些气馁。
同样的系统,曾接触过好几套,对于此种机械动作,我也曾进行过深入的研究,也总结出了自己的经验公式。所以,自己心里很清楚,要改变这种状况,只有两种方法:一、更换大功率系统和电机;二、改变机械变速比。
我尝试着和凌经理再次解释,仍然被他否定。此时我才隐隐的想起刚到公司时栗总和我讲的一番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只能悻悻的无语。
… …
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回到公司第二天,栗总就找我谈话。原来,刚到现场时,有集成商的工程师问我,大概是什么方面的原因? 自己不假思索的就告诉他,以我的经验判断,是减速比选择不当,或者马达功率配置过低。他们事后可能觉得我说得有些道理,就直接找凌经理交涉,质问他的选型方案;凌经理直接就以我发布不负责任的言论,而将此事反映给栗总。
栗总向我了解现场的状况,并且有些质问的口气向我求证。自己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沉默了好久,才冷冷的说了句:“第一、选型错就是错,我的判断没有问题,并对自己的言论负责,如果您有疑问,我可以和您探讨;第二,除了工作上的事,我不会浪费您的时间谈这些无聊的人际关系。”
没等栗总回答,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轻轻的带上了门。
… …
路过凌经理桌边时,我对他淡淡的笑了笑,他却不自觉的低下头去;或许,人和人本来就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式;我依然心情平静,已经没有多少事情能够泛起我内心死水的波澜。
虽然栗总也亲自到现场考察过,还是没有得出直接的答案。最后,他和我进行了几次沟通,依据我现场的经验,重新给客户更换了大功率的驱动器和马达,精度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在这一点上,他是个开明率直的君子,所以,我没有选择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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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
生活就这样不愠不火的继续着,我的主要工作就是不停的研究新功能、编程、测试… …也常常会做一些技术支持方面的工作。
在做程序时,我开始刻意采用一些高级指令,希望以这样的方式来更新一些固有的陈旧编程思想;用简单而价格低廉的PLC做一些复杂的应用,由繁到简,才能让人了解一些基本的功能构造。或许这条道路不是必须的,但在我的思想里,所有的将军都是从士兵开始成长。对于这种做法,到后来才逐渐证明是最适合自己的方式。
也算是有些有意锻炼自己的私心,和栗总商议后,决定采用Facon PLC做为基础。很简单的原因,此种PLC带有MODBUS协议,不用配备任何通讯模块,而且做为10MA的最简单机型,其寄存器的数量和变址寄存器的数量都是可观的,而这些正是我做某种特殊功能的伺服控制所需要的,而且不会花费公司太多的成本支出。
经过几天的系统规划和地址分配,初步确定,数据处理部分在PLC内做400到800组配方,加上200多组通讯所需要的,PLC所提供的寄存器基本全部使用到。配方的数量取决于是否影响到CPU的响应速度,只能边做边试。每组配方大约又含五组个十六位的数据,配方的输入输出须是完全自动调度,数据的显示区与输入区必须要独立。根据功能块的不同定义,PLC所提供的十二个变址寄存器也全部用到。由于大量的数据循环调用,中断和插入功能也是必须,所以规划和写程序时需要格外细致,数据区地址的划分也必须整齐而有规律。这不得不让我花去大量的时间来校验,程序的编制也必须按部就班的进行… …
在这期间,也常常会接到客户的咨询电话,基本都是一些关于伺服定位功能的应用。许多客户的工程师也常常会将其对于伺服控制的方案给我,要我帮助验证或检查错误。在不断的交流中,许多巧妙的控制思路让我大开眼界,也极大的开拓了自己的应用思路。许多在应用层的工程师都是用自己多年积累的经验做出电控方案都是极具价值,他们都是我的良师益友,与其说我提供他们技术支持,不如说是他们教我学会了很多东西,而我仅仅凭借的只是对于本公司的伺服控制系统的熟悉罢了。对于每一个现场来的控制思路我都会研究许久,他们所给予我的能让我受益一生,在短短的时间内明显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水平迅速提高,对于伺服系统的理解程度进一步加深。
栗总也常常教我一些关于伺服马达的知识和现场解决方案。
渐渐的,对于偶尔出差所遇到的现场问题,解决起来也变得游刃有余。
此时,在办公室里,我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不修边幅,灰头土脸,有时候衣服
也不够干净整洁。那个秋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把自己卷曲在一个厚厚的壳里。冬天似乎有些寒冷的气息已经袭来,充实之下的内心竟不知何故常常涌起些寒意。猜测自己或许有一段重新开始的感情会好很多,尝试一下吧?但还是发现,越是如此的安慰自己,不知不觉间嘉嘉的影子却越清晰。
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吗?岁月冲刷的记忆愈发尖锐,愈发深刻。寒冷渐渐袭来的时候,我常常会在自己小房间的角落在深夜静静的发呆。
到新公司已经快三个月了,自己手头还是相当拮据,三个月来只给家里寄了两千块。其余全部交了房租,每天连吃晚饭都要算计一下。这让我每次给家人打电话都不好意思多说,匆匆报个平安也就罢了。
程序已经完成,800组配方四次转换、354组通讯、1000组故障记录信息、逻辑控制互锁… …我的程序一共152步。 两年前,做简单的20组配方三次转换,1组通讯,两组故障记录,那时编程用了2921步;大概这就是质的飞跃了吧。
两个伺服控制的专用功能开始推向市场,而我也必须承担起对于这些新功能的技术支持任务,但没有经过任何现场验证的新功能,毕竟心里有些忐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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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
几个年轻的同事都是很好的人,性格也大都开朗。偶尔的同事聚会都会带着我,从他们的口中也渐渐了解到公司的状况与微妙的人事关系,大都与自己的感觉和体会吻合。
在一个不算大的公司,有时候人的因素是决定性的,尤其处于关键位置的人员,其素质往往会给公司带来一些根本性的变革或者滞后。通过对公司的现状和产品的市场价值分析,我对于公司本身的发展信心十足,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促进这种发展。常常对旗下产品进行功能验证,做一些市场分析,有时候与栗总的分析也不谋而合,这些在与栗总的沟通中得到认同。虽然我的身份是个普通的技术人员,但常常也会主动找一些全国各地的朋友,从技术层面上进行沟通,偶尔也会拉来一些订单。从这一点来讲,自己并没有刻意去求得个人表现;也并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作为一个具有自己产品的工业贸易公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技术和品牌的推广价值远远大于贸易本身;单纯的销售量更是完全依赖于前者。总为一个熟悉自己产品的技术人员,有义务通过自己对于产品的理解在市场推广上做出一些判断和建议。虽然,栗总并没有要求我做这些。但我明白,邀我加盟公司的初衷没有单纯做技术那么简单,既然我曾在应用层面上有些经验,也就必须让这些经验发挥一些作用。
然而现实总是有些缺憾,栗总性格中的有一些懦弱,他虽有很好的市场规划,推行起来却是低效而缓慢的;其实他也意识到了,很大程度上,许多决策已经开始受制于凌经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
在加入公司的初期,也偶尔有些意外的事情让我唏嘘… …
在我到新公司一个多月的时候,凌经理曾经找我谈过一次话。原来老黎已经知道我到了这里,做为采用我公司伺服产品的系统集成商,他向栗总提出质疑,并直接宣称,如果栗总留用我,他将拒绝再采用我公司的伺服产品。当凌经理和我谈起这件事,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或许老黎是从商务操作和市场策略的角度,以此事来借题发挥,希望从情感的角度来获取一些特殊政策和单独的市场保护。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本身只是一个产品用量极少的集成商,而不是代理商;过高的估计自己的地位在生意场上只能是幼稚的表现;在法律和行业的规矩上讲,根本就行不通;在私人感情的角度上讲,针对我个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在离开他的公司之后,还常常帮他做一些技术指导方面的工作;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可或缺,曾经有个龌龊的念头,给他一些小小的教训,依自己的能力,有把握他的小公司一定在一夜之间倒闭。
老黎毕竟是了解我的性格,他知道我一定不会那么做。实事证明也是如此,但在情感上,对凝聚着自己心血的那个公司,不会再有半丝眷恋,没有了人情味,没有了人性化的底蕴,再回想也不过是味同嚼蜡。到了年后,当小刘和我提及对于老黎的无奈和离职的想法,我只是淡淡的给了一句建议:“想走就走吧”。
我不清楚凌经理和我谈这件事情的目的,但这次谈话本身就让我非常反感,我只简单回复了几句:“如果这件事让你难做,你可以建议栗总辞退我;和我多个人谈论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凌经理被我的话弄得有些尴尬,谈话自然也就不欢而散。
三个月后,我和栗总进行了交涉,薪水的涨幅就和原先说定的一样,至于老黎的无理要求,栗总强硬的回绝,这让我多少有些感动。
… …
冬季来临的时候,一切都觉得有些冰冷,偶尔曾经接到佟欣发来的电子邮件。邮件中粘贴了一些她近期的照片,照片中的她较之以前多了些风尘的感觉,成熟了许多,显得风姿绰约,但从那种孤寂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并不快乐。
我给她的邮件中回复:“我们是不是都有了些苍老?如今的你是不是终于可以感受到一些切实的东西,快乐也好,痛苦也好,都希望你找到真实的自己!”她的邮件回复:“呵呵,本姑娘依然年轻漂亮!”
我不禁莞尔,她还是能够保持她一贯的自信,真的希望这个女孩子可以找到一个安全温暖而寂静的港湾… …
年前,甄欣也曾出差到过一趟上海,只可惜恰恰那一周我在外地出差,这让她有些嗔怒,最终也没有在上海见到。事后和她电话道歉。她的口气再没有像以前那么的随便,只是幽幽的埋怨了我一番。我不停的解释,责怪自己对朋友太不尽责,欠朋友太多。她却只是玩笑式的说了句:“你欠我一个拥抱… …” 电话突然挂断,留我呆立当地,怔怔怅然… …
那晚,嘉嘉的影子又凸现脑海…冷雨夜,似醒非醒之间,又是那个关于寂寞天使的梦,她的一颗清泪,轻轻的,轻轻的滴落在我的脸颊… …诉不尽的柔情和怜惜充斥在心间,绵延而悠长… …
人是不是真的有第六感?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那么的多愁善感,可这个冬天显得特别的长,特别的冷。而我的内心也常常觉得浮躁,隐隐的总有些莫名的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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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两个带有新功能的伺服系统已经开始有所应用,有相关集成商厂家的工程师来到公司培训。虽然是我来讲课,但这些功能完全是自己根据理解来总结的,只是空载模拟过。控制方式和理论还好讲一些,至于现场到底会遇到什么实际问题,却没有任何的经验。我只能通过以前应用此类伺服系统时所遇到的问题来做些初步预判。
比较幸运的是,先后来参加培训的两个工程师都是富有经验,对于传动控制都具备很强的领悟能力。虽然他们都是初次应用,但我相信,只要系统本身的功能没有问题,他们完全有能力独自完成系统的集成和调试。
接近年关,我开始频繁出差,在解决了以前系统应用时的一些漏洞外,新功能的应用也必须要做一些现场的调试。
首先,是一个关于同步比例自动追踪的功能系统。这套系统伺服部分的功能及其简单,仅仅是根据命令值来走特定频率,只是加载了些关于实时脉冲修正的特殊功能以及色标检测和定位的功能,而关于脉冲修正是关键技术。至于工艺参数曲线却完全在PLC里来定义了,对于这套算法,我已和栗总交流过多次,并经过测试是完全符合要求的。
在西安的某机械厂,我和厂家的电气工程师进行了实际带料运行。物料运行的速度是最高每分钟三百米,连续走料,加工频率最高大约每分钟六七百次。要求加工精度是+/-0.05毫米,也就是相对误差在0.1毫米以内。由于还要考虑到机械的误差放大因素,所以对于伺服系统的精度控制要求相当苛刻。
初步带料测试,效果并不理想,能够达到的精度只有+/-0.4毫米。由于机械负载的扭矩分布平衡,所以在经过及其仔细的调整相关比例积分参数后,精度只不过能够提高到+/-0.3毫米,这与预期的目标相差太远。检查系统内部的误差脉冲检测,机械运转每周期,伺服电机的脉冲误差在15个脉冲左右。减速比为4,电机编码器5000线,内部做四倍频处理,从这些配置来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脉冲误差量按照理论的机械误差放大已经达不到要求。这让我很困惑,始终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
春节放假已经开始,经过大约七八天的调试没有任何进展。于是和厂家做了交代,回公司做一下内部沟通和相关验证,年后将会继续现场工作。
在年关迫近时,我返回了上海。回到上海,栗总只是和我匆匆分析了一次现场的状况,我也没有得到任何相关的技术指导,栗总第二天就返乡过节去了。我只能独自再做些试验,通过一些空载测试和大量数据分析,却发现了更头疼的事情。原来,在条件相当完美的空载测试条件下,其脉冲误差依然达到15个以上,自踏入这一行来,还没有碰到过如此让自己束手无策的事情… …
春节的火车票就像猜想的那样极度紧张,从网上的一位网友那里买到一张人家的硬座退票,算算到家刚好是大年初一。也好,就不必非得要在除夕夜之前到家,最怕的就是人多。
给父亲打个电话说明情况,父亲却对我一顿大骂,要我务必在除夕之前到家。这让我有些担心,父亲从来不会这样口气的说我。是啊,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是是非非,回家的感觉好像已经失去很久了… …不知为何,心里的那种恐惧渐渐变得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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