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04-10-01 02:30:00
楼主
七分钟,足以让一颗核弹颠覆文明
七分钟,也足以让我颠覆过去....
Proust在《追忆似水年华》中说:
“生命只是一连串孤立的片刻,靠着回忆和幻想,
许多意义浮现了,然后消失,消失之后又浮现。”
很多年前,曾和师兄一起听打孔的CD。
我大一,他大四,
陪着他听了一个秋天一个冬天一个春天的打孔CD
(我习惯管它叫卡口碟,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全部是NEWAGE,
我却始终还是一个乐盲。
他常常笑我,不知道哪里有个同样的乐盲在等着你。
每次我也只淡淡笑着回答他:还好不是文盲。
相处的日子并不很久,离别时唯一的印象是轻轻带上他宿舍的门,
春日里的阳光映得满屋都是烟尘,所有的痕迹都被关在身后。
外面的天很蓝,风声细细从耳边掠过,似是呜咽,却几近妖冶。
我把托人从香港带来的所有正版碟全都留给了他和他的gf,
带走了一张我们在一起时听得最多的卡口碟。
因为打了孔,碟面多了个大洞,所以听的时候,总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顿住,
然后跳过去,就象生活里的很多事那样,你知道它会来,但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来,
又会在什么时候过去。后来的很多日子里,我常常一个人在宿舍里放起这张碟,
那个我始终记不住名字的歌手和她的音乐陪我过了很多个孤独的周末,
直到有一天,修电路的工人趁着学校放假大修宿舍时拿走了它。
开学后,我找不到这张碟,再想去买时,却发现自己全然忘了那张碟的样子。
故事就这样无疾而终,并不曾如小说般荡气回肠。
连一点可资纪念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只在偶然想起来的时候,会对自己说,原来,命定的人生是这样的啊。
不过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