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真的懂得Think吗?还是面对试卷在(mengls.com)拼命回忆老师和课本教的标准答案?当电视台街访的话筒忽然递到面前问:元芳你怎么看,我是会背诵昨晚上看的新闻联播,还是回答我姓简,并不姓福?那些已经沉入潜意识的既有观念,我可有时间来Rethink?
2011年12月的一天,当戴剑飚博士忽然冒出那句:“叫听道如何?”,芝麻开门了。
那天,我连语言带比划向他轰炸了1个小时的TED,作为发言最后的感叹号,我说:“我们也搞一个这样的论坛如何?”与我所有冲动的建议不同,这次,答案没有在空中飘。
两个月后,在戴博士的主领下,第一场“听道讲坛”,在梅赛德斯奔驰中心音乐厅开场了。6位讲者每人15分钟的剧院式演讲,配备灯光舞美,谢绝互动提问。“思想公益”,我们这样描述听道。
易观国际董事长于杨再思考人的“数字化存在”;七十多岁,经历两次空难的谢伦教授说要把人生计划定到100岁以后;昆剧王子张军边唱边说我们每个人都是马克?波罗……名家,明星,满台生辉。
但是,当坐在轮椅上的丁铭出现在台上,听道,真正成了听道。
当一个月前,戴博士把丁铭的(yun338.com)电话给我,我问:“我们是需要一个励志故事吗?”因为丁铭,我知道了什么是“渐冻人”,他们的身体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慢慢进入深度的瘫痪和衰竭。瘫痪是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慢慢地进入瘫痪。
“不是,她会来说说遗憾”。
我会心。因为听道不是海迪姐姐的报告场,听道向讲者要的不是苦难,悲情甚至励志,听道向它的讲者要智慧。有着一个渐渐走向冰冻的身体,渐冻人丁铭,如何理解“遗憾”?
我们在她家聊选题。她可以勉强撑着椅子背站着,头发有点乱,她熟练地,舞蹈般地蛇形着她的一条胳膊,打开抽屉取出发箍带上。这个简单的任务,因为她胳膊肌肉的疲软,只能这样“攀登”着家具来实现。于她,却做得如此自然。
她爱笑,善谈,她出过一本书。她做了漂亮的PPT,写了讲稿,她罗列了人生的遗憾:曾经爱跳的舞蹈,曾经向往的大学校园。
她忽然想起一个故事:
“我5岁的时候,还能跑能跳的,特别爱吃肉包子。因为最爱吃里面的肉馅儿,每次都先啃掉外边的皮儿。有次跟妈妈做公交汽车,一边坐一边啃包子皮儿,结果一个急刹车,肉馅儿滚到地上了。那时候我大叫一声:‘太遗憾了!’,因为这个词太书面了,旁边的大人都笑起来了。”
“这是我记忆中最早一次遗憾,后来我想,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因为各种原因,你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你会恨你错过了生活,但其实你早已经享受到了生活的滋味,因为肉包子的皮,本来就充满了肉汁儿味。遗憾,就是那只肉包子的馅儿。”
那天,当她被推上听道的舞台,她说:“我一直梦想有一天能上舞台,今天我的梦想实现了,虽然不是因为跳舞”。舞蹈,就是她的遗憾,就是她丢失的,肉包的馅儿,但她依然深刻地享受着生活的滋味,比很多身体健全的,但一直患得患失的人们更知道生活的滋味。她说:“我知道我的缺失,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他们的缺失。”